中國文化藝術幾千年源遠流長的歷史,也凝聚著文藝收藏的風云滄桑。社會文明的整體進步,在促進文藝創(chuàng)作繁榮的同時,也推動文藝收藏的蓬勃發(fā)展。
歷史上每一個昌明的時期,即是文藝創(chuàng)作的繁榮期,也是文化收藏的鼎盛期。歷代統治者在社會安定、四海升平之際,總要大量搜求藝術品,以充實內府收藏。以書畫為例,歷史上就出現過幾次大規(guī)模的集中。唐朝李世民、武則天、李隆基統治時期,對書畫的搜求不遺余力,極一時之盛;宋徽宗盡管政治上比較昏庸,但在書畫上卻是個天才,對書畫的收藏更是如醉如癡,并設置了專門的裝裱樣式“宣和裝”,編定《宣和畫譜》和《宣和書譜》;至于清朝康熙乾隆時期的內府收藏,可謂達到封建時期的高峰,乾隆時期所編的卷軼浩繁的書畫著錄書《石渠寶笈》、《秘殿珠林》便是明證。
藝術品的散失與收藏是此消彼長的。往往在一次次的大規(guī)模的集中之后,接著是一次次大規(guī)模的散失。尤其是改朝換代之際,藝術品的惡運也隨之而來。因此,歷代以來的收藏,整體上呈逐代銳減的趨勢。但由于帝王能憑一國之力,也能使一些埋世名作重見天日,多少彌補歷代的損失。同時,每一時代出現的一些代表作品,得到保存下來,日積月累,使書畫文物的收藏,日漸豐富。特別是建國以后,各大博物館對文物的征集和鑒藏,達到前所未有的水平。
私人收藏家的收藏是對政府收藏的有力補充,它們是參與收藏的另一支生力軍。這些收藏家一般來自士大夫階層:有修養(yǎng)、有品位,有膽識,也很有經濟實力。他們的收藏,與內府的收藏可以說是呈互相消長的態(tài)勢:內府收藏的基礎,是建立在私家收藏之上的;而私人收藏家的收藏,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,又將政府散佚出來的加以收集匯攏,使之不致于長期流落下去,然后,又在一個特定歷史時機重新流入政府。
私人收藏家的出現,最早可追溯到東晉時期,王、謝是當時望族,也是收藏巨富。唐朝張彥遠一門,從高祖起就從事收藏,歷經五代,所以,他能寫出巨著《歷代名畫記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。宋元時,私人收藏已蔚然成風?! ≈劣诿髑鍟r期,無論參與收藏的人數、收藏品的質量、還是關于書畫收藏的著錄、筆記都足以令人驚嘆了。
作為收藏品,它自有物質、精神兩方面的意義。一方面,它是承載歷史、文化、藝術信息的商品,其價值具有不穩(wěn)定性,隨著時代風尚、審美趣味的變化而變化。而整體上呈上升趨勢。以書畫為例,齊白石的同一幅畫,在70年代值100元,而到現在,可達到30萬元。至于古代的書畫,經年累月,其漲幅就更大了。
在現代社會,從事收藏已成為人們重要的投資手段。相對較低的投入、和相對較高的產出,低風險、高效益的文物收藏已越來越受到有識之士的青睞。在經濟日漸繁榮的今天,收藏已不再成為文人雅士的專利,而逐漸成為人們經濟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一部分。
歷史上靠收藏而成為巨富的人,實在是數不勝數。明代中葉,因為江南經濟的發(fā)達,涌現了一大批書畫鑒藏家,如文徵明父子、項元汴家族,王世貞兄弟以及董其昌等等。這些收藏家同時又是著名的書畫家,他們的收藏一方面推動著當時書畫市場的繁榮,同時也推動了經濟的發(fā)展。
收藏品不僅是財富、更是品位、修養(yǎng)、以及地位的象征。尤其是近年來眾多企業(yè)參與收藏,充分展示現代企業(yè)的層次和魅力,使其在激烈的商戰(zhàn)中永遠成為大眾關注的對象。
收藏在改變人們物質生活的同時,也提升著人們的精神生活。如果說,藏品之于內府,不過是眾多國家財產中一部分而已;而對于私人收藏家來說,每一件都有非同尋常的意義。每一件藏品的各個細節(jié):色調、神韻都了然于胸,而且熟知關于它的故事和傳奇。它的得與失、來與去、聚與散都與你息息相關。
因此,說收藏可以陶冶情操、修身養(yǎng)性是有道理的。它要求收藏者具備理性的經濟頭腦的同時,還要有很好的藝術的修養(yǎng)。收藏者在收藏的過程中,潛移默化地將自己培養(yǎng)成理性和感性結合得相當和諧的現代人。